程时栎有些惊讶,黎辘是怎么得罪黎骏的,能让人揍成这副模样儿。
战损版的黎辘除了脸上挂彩,身上自带逼人的气势却未弱半分,黎骏看着更来气,他朝几人挥了挥手,说道:“继续打,不打到他跪地求饶,我就不姓黎。”
这么打下去不得出人命,程时栎沉着脸跑了过去,提高声线骂道:“黎骏,你他妈傻逼啊。”
一边说着,一边挤进人群,程时栎一把拉过黎辘的手臂,挡在了前头,继续骂道:“我的人你也敢打,你倒是胆子不小!”
见程时栎出现,原本真打算挥拳的几人下意识后退几步。
程时栎和黎骏,程家,还是黎家,无论拎出来哪一个,他们都惹不起。
“程时栎!”
黎骏皱起眉头,看向挡在黎辘面前的程时栎,哼了一声,气焰十分嚣张:“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揍!”
连他的面子都不给,程时栎看着黎骏那副丑恶的嘴脸,瞬时火冒三丈,撸起校服袖子准备干仗,被黎辘一把拉住。
且不说对方人多势众,就程时栎这细胳膊细腿的,估计连黎骏也打不过。
“黎辘你别拽我。”程时栎来气了,瞪向围着他们的几人:“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拳头快,还是学校的退学通知书快。”
程时栎没吓唬人,解决几个小喽啰对于程家而言轻而易举。
“黎骏,这毕竟是你们的家事。”其中一个大块头打起了马哈,“我们也不好参与,要不这样,我们先走,你们私下里解决。”
那人显然是带头的,他一走,其余小弟见风使舵,趁黎骏和程时栎打起来之前,赶紧溜之大吉。
“呵!你倒是有本事,和你妈一个德行。”黎骏少了帮手,气焰弱上几分,但嘴上依旧不饶人:“都喜欢爬男人的床。”
这话骂得脏,程时栎脑子还没转过来,嘴上却抢先一步回道:“黎骏,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知道我和他什么关系吗?你就替他出头?”黎骏叫嚣着,不依不挠地骂道,“看人看准了程时栎!他妈是小三,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小心被狗咬!”
程时栎还想和黎骏理论,手臂却被站在后头的黎辘拽了一下。
黎辘用指腹擦了擦唇角的血渍,瞥了一眼正颐指气使破口大骂的黎骏,他并未做任何的解释,也没为自己争辩几句,拉住程时栎的手,往操场的方向走去。
在后头耽搁的十几分钟,此时已经到了放学时间。
教学楼不断涌出成群结队的学生。
没走几步,黎辘便松开了手,他在前头走,程时栎便默默跟在后头。
出了校门,一前一后不知道走了多久,黎辘在学生街的便利店停住脚步。
买了两瓶水,出来时便看到站在路边等待自己的程时栎。
四月的正午,阳光不算刺眼。
程时栎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下装是藏蓝色的校裤,手里还拎着脱下来的校服外套。
黎辘看过去时,程时栎正无所事事地俯在路边的铁栏杆上,微微弯着腰,两只手左右晃着,衣服的衣摆甩在栏杆上,发出些许声响。
似乎是等的无聊,几秒后程时栎抬起了头。
黎辘看到程时栎朝自己笑了一下,那双好看的杏眼弯成月牙形状,随后小跑着朝自己走了过来。
道貌岸然的家伙
“吱”地长音,公交车的前后门同时打开,程时栎尾声里的“初恋”两字终被碾压在车轮底下。
间隔三十分钟才跑一趟的公交,林连溪反应快,视线略过侧边的滚动屏,托着程时栎的手臂将人扶住:“车来了,赶紧的,还能走吗?”
经过一晚,程时栎的脚踝肿了一圈,看着吓人,但好在没昨晚那般疼,林连溪搀扶着,俩人一点一点往车门移动。
前门太远,干脆从后门上车,有人给程时栎让座,托自己的福,也算当了回老弱病残,坐上专属爱心座位。
四十分钟的车程,林连溪今早三点多下的轮值,车里人多,摇摇晃晃地,不知不觉站着打起盹,程时栎歪头看了一眼,庆幸这家伙只是一时好奇他和黎辘,没有追问。
两人租住的是城中村,九零年代的老房子,房龄算起来比程时栎还大几岁,虽说是城里,这儿的环境并不如“桦县”,津市寸土寸金,狗窝都得坐地涨价。
八十多平的房子硬是被拆成五六户隔断,他们租的是里头最小的一间,因为浴室在门外,价格便宜些,房子签的是一年的合约,押二付一,押金是林连溪提前交的,后来程时栎说两个人平摊,被拒绝了。
林连溪原话说这点钱他还是付得起,但程时栎知道,对方虽然早来津市,情况却并不比自己好多少。
虽然黎辘嘴上说着不在意,看似要放自己一马,但程时栎还是不放心,他决定月底辞职,这儿虽然赚的比剧组多,但也得有命赚才是,总之还是不要跟程家黎家再扯上关系。
林连溪一进门,就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