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松带着不信任的眼神看他:“你不会接着睡吧?”
明堂:“怎么可能!”
明堂跳下床,拽着校服进了洗手间。
薛长松在床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半晌,抬手轻轻蹭了一下心口的位置,也不知道在回味什么。
洗手间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他才慌乱站起来,咳了一声,撑出一副冷静的样子:“去吃饭吧,张妈已经做好饭了。”
薛长松跟明堂一前一后下楼,早餐已经摆好了。
张妈看到他们俩下来得这么快还有些疑惑:以前哪天大小姐叫小少爷起床不是鸡飞狗跳的,怎么今天这么顺利就起来了?
就是两个人脸都红红的。
车里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沉默,明堂早上睡不醒本来就不爱理人,连薛长松都不说话了。
刘叔好几次起了个话头,没有人接话,又悻悻住了嘴。
薛长松看着车窗,道旁树飞快地往后跑去,车窗上有浅浅的,不很真切的明堂的倒影。
从上车后明堂就一直没动过,是在睡觉吗?
明堂半闭着眼,看起来很安静,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呐喊》了。
薛长松不对。
这已经不是薛窈阿姨的忌日可以解释的了。
连“神经病”这种重大精神疾病放到薛长松身上明堂都觉得单薄。
他们可是早就闹掰了诶!
而且闹掰之后他还每天指使薛长松写作业买饭占座捎各种东西,虽然薛长松确实可能是靠这个才没饿死吧。
但是你见过下属会抱着上司哭还辅导学习兼叫早服务的吗?
反正徐|明珠女士的下属不会对她这么干!
要不是薛长松是个男的,他真的很怀疑对方是在搞什么潜规则上位。
虽然他也不是薛长松的真上司就是了。
“到了。”刘叔在十二中门口停下车。
薛长松下意识看了一眼明堂,对方睁开眼,一点困倦都没有。
没有在睡?那是单纯不想理他?
“你生气了?”薛长松觑着明堂的神色。
“我生什么气?”不就是被逼着做了一个小时的作业第二天早上神志不清撞进了你怀里嘛!有!什!么!可!生!气!的!
薛长松沉吟了一会儿,他离十八岁这个年纪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已经不记得现在流行什么,也不知道学校里的八卦,明堂打的游戏他也没玩过……
“你最近有去打篮球吗?”
“有。”明堂言简意赅,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跟谁?李朝阳他们?”
“关你什么事?”
薛长松沉吟了一下才说:“可以……不要跟他们玩儿了吗?”
“干嘛?”明堂斜乜着他,“你对他们有意见?”
“他们人不好。”薛长松说。
“哪儿不好?他们不好你好?要不以后你别上课了,陪我在教室打游戏怎么样?大学霸。”明堂“嘁”了一声。
最坏的就是薛长松,玩弄人感情的坏蛋!
薛长松想了想,还是没把李朝阳他们背后说明堂坏话的事说出口,他转移了话题,问了一个铁定会招明堂白眼的问题:“昨天做的题怎么样?对答案了没?对了几个?”
没想到明堂竟然没瞪他。
明堂直接跑了。
明堂冲进校门,往右一拐,不见了人影。
薛长松背上背着一个书包,手上还提着一个,紧走了两步进校门,却发现明堂没走。
他先是一愣,然后一向冷淡的眉眼弯起来,眸子里染上点点的笑意:“在等我吗?”
“不是,”明堂扬着下巴,“少自作多情了,我在等我的书包。”
“我帮你拿到教学楼下,然后你再自己拿上去?”薛长松问。
反正到教学楼也没几步路。
明堂瞪大眼:薛长松他是抖吧?干活儿还有干上瘾的。
“不要,”明堂说,好像一个突然长了良心的黑心老板,“我自己拿就行。”
薛长松只好把书包递给他。
明堂却不接,用眼色示意薛长松:“那些书,还给你。”
昨天晚上是徐|明珠女士看着他俩收拾的书包,明堂没办法,只好把那几本地理练习册放进自己书包里。
薛长松把书包收回来,自顾自往教学楼走:“我要这个又没用。”
明堂没办法,他的饭卡手机都在书包里,只能跟着薛长松走:“那你还买?”
“那怎么办?退不掉了,”薛长松说,“要不你先写着?”
“我托柯时来问的文科班同学,说这本教辅出得很基础,对你有帮助。”
“科仕莱?谁?”
名字起得像卖智能家用电器或者桶装油漆的。
薛长松除了他以外,在这个学校还会跟别的同学有交情?
“就是我同桌,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