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于是降谷零只能夺过松田阵平手里的伤药,满面羞耻的说:
&esp;&esp;“让我自己来!你去买纱布和绷带。”
&esp;&esp;松田阵平耸了耸肩,并不坚持,只是毫不在乎的穿上了外套,再在家居短裤的外面套上一层长裤,这才拉上外套的拉链,走之前还不忘记提醒他:
&esp;&esp;“记得小点声,瑞希真的很累。”
&esp;&esp;说完,他就扒着那扇还没来得及关上的窗户跳了下去。
&esp;&esp;降谷零:“… …”
&esp;&esp;很累?
&esp;&esp;他的眼神控制不住的落在了床上那个鼓起的大包上,棕色的皮肤再也掩饰不住他的面红耳赤。
&esp;&esp;作为成年人的降谷零,非常清楚三日月瑞希为什么会觉得很累。
&esp;&esp;而就在他羞臊惭然、但眼神依然没有挪开的时候,房间的男主人松田阵平却突然又从窗台上冒出头:“zero?”
&esp;&esp;降谷零被吓了一跳:“!”
&esp;&esp;他慌不择路地将落在床上的视线收回来,张口刚想要解释,但就跟表情茫然的松田阵平对上视线。
&esp;&esp;房间的男主人并没有发现他在做什么,而是压低了声音嘲笑他:“哈!zero你的胆子变小了嘛。”
&esp;&esp;没等降谷零反驳,松田阵平就冲他挑衅般的一笑,动作迅速的从外面将窗户关的严严实实。
&esp;&esp;声音被窗户彻底隔绝,松田这才有空做自己去而复返的真正目的——
&esp;&esp;在检查了外面的冷风不会再吹进去后,他还用手势示意降谷零把窗帘拉紧。
&esp;&esp;降谷零彻底无语:“。”
&esp;&esp;脸上原本的红色迅速褪去,他只能虚着眼,在对方不停的手势中拉上了窗帘。
&esp;&esp;清晨的光线并不刺眼,在厚重的窗帘被拉上后彻底的在卧室内消弥了踪迹,让室内重归一片漆黑。
&esp;&esp;但这样漆黑的环境对经过训练的降谷零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依然能看到室内所有物体的轮廓。
&esp;&esp;他从窗台的方向一转头,看见的就是女人探出的光洁手臂和尚且带着红晕的脸颊。
&esp;&esp;她的脸上带着久经劳累后的深沉困意,纤长的睫毛安静的垂落在眼下,唇色微微红肿,只是看着,就能想象到它在昨晚经历过怎样的光景。
&esp;&esp;降谷零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了般迅速的收回了视线。
&esp;&esp;他将握着伤药和棉签放在了室内唯一的床头柜上,手指刚搭在上衣的下摆处就犹豫了——
&esp;&esp;虽然室内少了一个男人,但感觉这画面怎么变得更加奇怪了?
&esp;&esp;明明卧室还是那个卧室,甚至还少了一个人,但降谷零就是觉得空间莫名逼仄炙热了许多。
&esp;&esp;甚至这样的环境还让他觉得脸上烧红、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漫着脊柱向上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一点。
&esp;&esp;但他总不能穿着衣服上药吧?
&esp;&esp;降谷零环视了一圈,觉得是被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的功劳。
&esp;&esp;于是,他先是脱掉了上衣,然后又挑了个只会照到床尾的位置,轻手轻脚的拉开一点窗帘。
&esp;&esp;“——关上。”
&esp;&esp;降谷零下意识“唰”的一下关上了。
&esp;&esp;拉上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esp;&esp;降谷零屏住了呼吸,脖子的连接处像是生了锈,转动时艰涩困难的不成样子。
&esp;&esp;但他最终还是转过去了——
&esp;&esp;灰色的被单裹着那具白到发光的身体,也将那双红肿的唇衬的如同雪中红梅般明显。
&esp;&esp;三日月瑞希抬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用那只在黑暗中白到发光的手臂撑着头,将视线投注了过来。
&esp;&esp;明明这双眼睛掩在漆黑的环境中,却让此刻的降谷零像是见到了夜间的繁星般,让他觉得亮的刺眼。
&esp;&esp;他梗着脖子,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所有的话语在那双眼睛面前仿佛都停滞了。
&esp;&esp;最终,降谷零也只是讷讷叫出来她的名字:
&esp;&esp;“瑞、三日月。”